而這廂,裴珩負著手,如高山上的蒼松古柏,周身氣息冷到極致,大步快走來了瑞禧院。
院里做活的丫鬟婆子見他行走之間帶著怒氣,臉色陰沉沉的像極了頭頂之上烏云密布的天,頓時便覺空氣中有一種無形的威壓罩下來。眾人面面相覷,行完禮后便立馬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直至松青給她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退下去,眾人才如蒙大赦般急急的走了。
松青見自家主子進了屋里,便停下來守在門口。他自小就跟著裴珩,長這么大還是頭一遭見自家主子這般嚇人神情,也從未見他如此失態(tài)過。過來時的路上,他跟在裴珩身后,便被自家主子身上那股無形的怒氣和威壓嚇得額頭上冷汗淋淋,此時站定方才敢拿袖子擦一把汗。他立在廊下,不自覺呼出一口濁氣,一邊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同時也一邊在心里為屋里的溫芙捏一把汗。
裴珩寒著臉進了屋里,他環(huán)視一圈,沒見到溫芙,反倒是看到素心正站在窗臺邊手捧著那盆山茶,好似要搬到哪里去。他倏忽想起前幾日傍晚偷偷來院里看溫芙時他站在暗處恰好聽到素心在同一個小丫鬟囑咐道:“莫要毛手毛腳,仔細別把這盆山茶摔壞了,這可是夫人大老遠從泉州帶回來的可愛惜著呢……”
大老遠從泉州帶來京城的
想來,這盆山茶定是又與那沈墨懷有什么關系罷許是那沈墨懷送給她的也說不定!若不然她怎會這么在意一盆小小的山茶花
裴珩驟然回想起上次見面時她神情專注,動作輕柔的為這盆山茶修剪枝葉,并且一副戒備,怕他對那盆山茶不利的模樣。思及至此,他頓時便愈發(fā)惱怒起來。
只見他神色冰冷,猛然出聲,怒喝道:“滾出去!”
素心被駭了一跳,猛的放下手,險些摔了那盆山茶,她下意識轉(zhuǎn)身,見裴珩臉上怒氣沉沉,嚇得臉色一白,連忙便退了出去。
溫芙在里間聽到他的聲音,呼吸一緊,連忙便放下書冊,起身撩開珠簾出去,卻恰與正看過來的裴珩四目相對。
只一眼,溫芙心臟便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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