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武！”

        但他已然用盡所有氣力在咆哮，在唾罵：“逆賊之后，亦是逆賊！”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如在鼓風(fēng)。那是拼盡一切才能壓榨出些許力量的明證。

        “焦家世受君恩，累世公卿。你父親為礁國之將，掌礁國之兵，卻死礁國之民，降礁國之?dāng)?！賣主求榮，真茍且，背國棄義，枉為人！而你，你流著礁國之血，有著礁國人的祖宗，卻數(shù)典忘祖，妄言礁國國滅，真以為天道無眼，沒有報應(yīng)嗎！？”

        其人嘶聲怒罵，形如惡鬼，狀極凄厲。

        為間者，首要忠誠。這中年文士對礁國的忠誠毋庸置疑，此刻罵得痛快，一是求死，二是要污焦家之名。

        在場的人有墨家墨驚羽，有武功侯薛明義，是封不了口的。

        威寧候焦武卻依然沒有什么表情，只緩聲說道：“當(dāng)今大爭之世，天下相競。君擇臣，臣亦擇君?！?br>
        他的聲音并不高，但在場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你說焦家世受礁國君恩，難道不記得我祖父、高祖父，是為誰而死？”

        “我父親為礁國之將，又何曾失職！他當(dāng)年掌礁國之兵，與明皇帝大戰(zhàn)，一度兵犯雍土！是誰忌憚功臣，軍糧三日不至？是誰臨陣怯戰(zhàn)，使大軍一潰千里。是誰不肯支援，致我父坐困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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