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那些器物和浮財，牛大郎懵懂茫然，母親又是軟弱，根本留不住，被這一家說是借兩天，哪一家說是頂欠賬，沒過一兩個月便是全數(shù)不見了蹤跡。

        農(nóng)家莊稼漢一年到頭也就收成一兩次，所以多半都是年光一族，今年收成去抵往年的老賬，然后新年來的時候繼續(xù)賒青苗賬等等……

        所以父親有欠賬，這是肯定的，但是父親在世的時候，真的有欠過那么多錢么？

        牛大郎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也不懂，因為他不認(rèn)字，看著一張張的欠條上的手印，牛大郎不知道，也辨別不出究竟是不是他父親畫得押按的手印。

        反正牛四夏一條命換來的錢財，不僅沒有給家里帶來福氣和財運，甚至連原本的那條牛都賠了出去，才算是堪堪抹平了所有的債務(wù)。

        牛大郎將背上的柴禾卸在了院子門前。小妹聽到了聲音，連忙跑出來幫忙，紅彤彤的手上和腳上，長著一個又一個的凍瘡。

        怎么不穿鞋就出來了？牛大郎驅(qū)趕著小妹，去！到屋里去！外面冷！小妹多半是舍不得穿鞋，縱然是草鞋，也覺得穿多了，會壞。

        小妹沉默著，不回答，手上卻沒有停，幫著將柴禾在院內(nèi)屋檐下堆放好，才怯怯的看著哥哥，依舊不說話。

        娘怎樣了？牛大郎問道。

        小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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