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摸著屁股底下的狼皮褥子，捋著有些韌，又有些柔滑的狼皮毛，忽然有些不著調(diào)的說道：“……知道這塊皮是那里來的么？”

        “呃？”須卜迭爾金完全摸不到頭腦，但是下意識(shí)的回答道，“這個(gè)？這個(gè)不是叔你前兩年的時(shí)候，在草原上打來的頭狼的皮么？”

        “是啊，是頭狼的皮子……”大長老撫摸著，烏黑亮麗的狼皮似乎還能看得出活著的時(shí)候的這一只頭狼的彪悍和健美，“頭狼啊……一群狼啊，全靠頭狼帶，帶的好，都有肉吃，帶得不好……”

        大長老摸著狼皮褥子，沉默了。

        須卜迭爾金先是皺著眉，歪著頭，琢磨了半響之后，忽然挺直了腰背，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大長老，連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起來：“大……大……大長老，你……你的意思是……”

        “我老了……你看我這牙……”大長老咧開了嘴，將黃黑殘次不齊的牙床露了出來，“前些年還能啃兩口肉，而現(xiàn)在……是肉在啃我咯……呵呵，呵呵……”

        漢代的人，沒有牙膏的。

        有一些知識(shí)傳承的士族子弟，多少懂得一些“雞初鳴，咸盥嗽”的道理，但是也就基本上是漱口而已，有條件的再加一些青鹽，就連嚼柳條都是在唐朝的時(shí)候興起的。至于牙刷，那是差不多在元朝時(shí)代才出現(xiàn)的，因此在現(xiàn)在，口腔的不健康是漢代人最常見的毛病。

        包括游牧民族。

        再加上游牧民族吃肉多，肉絲什么的又更容易塞牙縫，所以在四五十歲的時(shí)候牙壞掉的比比皆是。

        須卜迭爾金眨著眼，似乎有些糊涂，又似乎有些明白，遲疑著說道：“那……大長老，叔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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