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了坐在司馬徽近處的人之外,遠處的人想要聽清楚司馬徽的聲音,還是多少有些困難的,不過這并不算是什么多大的問題,因為除了有大嗓門的小吏在司馬徽講述完一段之后重復誦讀,還有專門的人在一旁抄錄,以免出現(xiàn)什么錯誤。
沒有人會傻到在司馬徽講述的時候進行挑刺,因為那畢竟妥妥就是生死仇人了,但是在宣講完了之后,進入辯論時間的時候,戲碼就端了上來……
就經(jīng)學的問題進行辯論,這是漢代士族子弟非常喜歡的一種消遣,一種時尚,甚至因為“清議”太盛,導致了最終的黨錮之禍。
在最初的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之后,終于是有人開腔,直指核心問題道:“先生方才所述者,多依古經(jīng),然古經(jīng)不立學宮……先生之意,莫非以古經(jīng)治典,更利國之乎?”
這個問題是個坑。
不注意的人或許是以為還是站在司馬徽的立場上來說的,若是簡簡單單就這么應答一聲,便算是掉進坑里去了。
因為學宮經(jīng)書這個事情,特別是當下今文經(jīng)學的地位,并不是一兩個人的意見,也不是一兩代人的事情,而是前有漢武帝,后有光武帝,甚至在今古相爭激烈的時候,由漢章帝的白虎觀通會再次確認了今文經(jīng)學,特別是圖讖的地位,才綿延至今。
然后你一個司馬徽,就表示今文經(jīng)學不行了?還是古文經(jīng)學好?你這是在反對今文經(jīng)學呢,還是在反對漢武帝光武帝,覺得他們定下來的治理國家的章程不好?
司馬徽微笑著,習慣的說了一聲好好,然后才解釋道:“此言甚善也!當今之時也,境也,皆與世祖光武皇帝者迥異,自然當有變更,以應時境!世祖之時,經(jīng)不過六,注不過十,解不過十余,而如今,注者上百,解者上千!假借讖亂言者眾,鬼魅邪論者甚也!若古之經(jīng)學大儒知此,當扼腕太息之!妄言曲解,心智始遏,如何允執(zhí)厥中乎?大漢之衰,莫過於此哉!”
一語激起千層浪,司馬徽的言語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整個廣場之中頓時陷入了一片爭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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